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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5200 -> 玄幻魔法 -> 陛下每天都在逼我篡位

正文 第30章:从今天开始,他跟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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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章:从今天开始,他跟我姓!

    入夜。www.6zzw.com

    一泓明亮月色沿着天幕轻缓流下,流过茂密枝叶,流过琉璃瓦墙,最后落到一双黑色锦面长靴上。

    长靴上锈暗色金纹,端的低调奢贵,长靴软软往一侧倾斜,看起来很是没精打采。

    靴旁零散隔着几个空酒瓶,酒瓶子歪七扭八躺在地上,浓香酒液淌了一地。

    酒瓶前面齐刷刷跪着一排奴才,个个低着脑袋不敢吭声,就怕一个不心再惹怒面前的主子,到时候万一被送去打屁杖可就太惨了。

    最前面的德用暗暗抹了把额头的汗。

    作为心腹太监,他压力山大啊。

    “砰!”

    最终,最担心的事仍旧发生了。

    朱温一脚踢开面前的空酒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面露愤怒,一身的酒气。

    “你们说什么!还没有找到人?!你们这群废物!朕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何用?!”

    “万岁息怒!万岁息怒!”一群人忙不迭伏地磕头。

    除了会喊万岁息怒,废物还会喊什么?

    看着他们这般懦弱无能的模样,朱温脑子里闪过惠惠撅着嘴就爱跟他对着干的倔强模样,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更多的,却是恐惧与心慌。

    还是没有她的消息,她究竟在哪里?

    惠惠,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立刻把皇位让给你我也愿意,只要你好好地回来……

    朱温踉跄一步,面色流露出难以掩饰的脆弱与悲凉。

    德用见状连忙爬起来,连滚带爬跑过去扶住万岁爷,爷的身子金贵,禁不得摔,要不然他就是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啊!

    “皇上,保重龙体,千万要保重龙体。”德用顶着巨大的压力,苦口婆心劝说着,脸上和后背的冷汗唰唰地流。

    今晚又要多洗两遍澡了。他苦哈哈地想。

    朱温自然不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惠惠,被德用扶住之后立刻甩开他的胳膊,眼底泛着浓浓的红血丝,哑着嗓子低吼:“找!再去给朕找!找不到人你们也别活着来见朕!”

    “万岁息怒!”刚站起来的几个奴才吓得腿一软,又摔到了地上,叠罗汉似的倒了一排。

    这是个特别滑稽的画面,但没人敢笑,个个都提心吊胆着。

    “都给朕滚!有多远滚多远!”朱温狠狠踢开脚边一个酒瓶。

    待人都走远了,朱温脸上再次浮现浓浓的脆弱的与痛苦。

    德用跟了朱温多年,这位爷一向早熟稳重,以前哪里会露出这种表情啊,也就遇见了那位主子,皇上才会变得不像皇上啊。

    他叹了口气,收拾了地上的酒瓶子,看见朱温仍旧抱着一瓶酒不知疲倦地喝,心头一跳,正要上去拦着,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

    德用回头一看,顿时欣喜:“陆大人!”

    陆白说:“你先下去吧。”

    “可是皇上……”

    “有我在,没事。”陆白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德用看看浑然未觉的朱温,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陆大人,可是有了那位主的消息?”

    陆白看他一眼,苦笑:“要是有的话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要是有惠惠消息,他早就飞奔过去救她了,哪里还会这么束手无策地待在这里?

    德用深深叹了口气,仍旧有些不放心:“那皇上,陆大人,您千万劝劝皇上,不能再这么喝下去了。”

    “我知道该怎么说。”陆白点点头,“你先下去吧。”

    德用这才一步三回头地退下。

    他走了之后,陆白才略微沉下脸,两步过去,一把夺过朱温手里的酒瓶,还剩半瓶,他喝得倒挺快?

    “给朕!”朱温红着眼去抢酒瓶,被陆白一把摁住肩膀。

    “你还喝?!”陆白怒喝一声,“你醒醒!就算你喝得再多,她也不可能现在就回来!”

    “你大胆!”朱温最听不得有人和他说这种话,当即就跟被拔了毛的狮子似的,炸毛了,“朕给你一次机会,收回你说的话!”

    陆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两人面对面对峙了半晌,没人先出口,气氛凝滞僵硬。

    “……没有……消息。”陆白吸了口气,一字一顿低声说。

    声音藏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眼底的痛苦也并不比朱温少多少。

    他怎么可能不痛苦,只不过他还有事情要办,他不能颓废。

    像是被什么重重打了一棍子,听见陆白苍白无比的话,朱温脸上最后的神采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脸色灰败,再也看不见一丝一毫的人气儿。

    朱温也不要那瓶酒了,后退一步,摔在台阶上,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悲怆苍凉。

    可不可笑?为了这个位置,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一个调皮捣蛋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女孩子。

    太可笑了!

    陆白见状,竟有些不忍,提着酒瓶踟蹰再三,最终也没有上前。

    朱温垂下眼,抬手捂住上半张脸,周围传来几声嘈杂的鸟虫鸣叫,一时无言。

    有穿堂风萧索而过,走廊里的植观窸窣作响。

    半晌,陆白叹气,正欲上前将酒还给朱温,忽听朱温开口了。

    声音沙哑,压抑着万分的痛苦与决绝。

    “给他们吧。”朱温垂着眼睛慢慢地说,“这个位置,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反正这位置原本就不属于我,也该还给李宗儿了。”

    陆白闻言一惊:“皇上!”

    朱温像是没听见,整个人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自顾自说着:“原本这大奉江山就该姓李,而不是朱,是朱家人抢走了李家的东西,现在还给李家后裔,又有何不可?”

    “他们想要拿回他们应该拿的东西,合情合理得让人不得不放弃。”

    可他们不该拿惠惠来威胁他。

    朱温默默地想,他们不该拿李宗儿来威胁他。

    陆白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半跪在他身前:“皇上!请收回你这个想法!”

    朱温怏怏抬头看他一眼,想动动嘴角扯出一个笑,却发现做不到。

    “怎么?这个位子比李宗儿还要重要吗?”

    “……”

    陆白张张嘴,无法回答。

    皇位重要,还是李宗儿重要?

    如果是以前,他当然毫不犹豫选皇位,他和皇上拼搏多年保下的江山,怎会不重要?岂能随随便便拱手让人?

    可如今,他一想到惠惠那张俏脸,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在眼前,好像她仍然在这儿,没有离开。

    “如果你是朕,你会怎么做?”朱温问。

    陆白悚然抬眼,对上朱温深暗的眼睛,那双眼睛掩藏了太多太多的情绪,是这么多年来他死死压抑的不为外人所知的那些哀愁与痛苦。

    如果他是朱温,他会怎么做?

    皇位还是李宗儿?

    江山还是美人?

    良久之后,陆白无法劝说自己对朱温说出否定的答案。

    要放弃惠惠姑娘吗?不,这绝不可能。

    朱温不再看他,停顿后,疲惫地挥挥手,低声说:“去把红豆那老东西喊来。”

    “……”

    陆白低下眉眼,月色下,两个男人似乎都同时下定了某种决心,两人苍白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辉。

    陆白站起身,抬了抬脚,走出半步,骤然停住,转身,逆着月光,面容略显模糊。

    “皇上,你和惠惠姑娘……”

    朱温抬头。

    陆白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无比的问题,朱温听了这话后瞳孔却猛然一缩,针尖扎进了瞳孔似的,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休息片刻。

    心里在反复咀嚼着陆白问的那句话。

    究竟是什么关系?他和惠惠究竟是什么关系?和惠惠,还是和李宗儿?

    -

    两年前,麒清殿前。

    “跪下!”

    挺直着腰的少年被人粗暴地一脚踹进膝弯,腿间剧痛,以至于他不得不屈起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殿前地板上。

    几乎是在他刚跪下的同时就听见旁边响起女孩子急迫和惊怒的声音:“住手!都给本宫住手!放开他!我让你们放开他!”

    少年朱温几乎是被人按着脑袋压在了地上,他额头抵着凉冰冰的地板,连转一下头都做不到,更无法看见李宗儿此时的表情,但只听她的声音,他就能想象得到她的表情。

    少年朱温挣扎了一下,想扭头和李宗儿说他没事,让她注意一下姿态,毕竟是个公主,殿前那么多下人,可别失了公主的威严。

    但他只是刚动了一下就被人从后面掐住脖子,让他无法抬起头。

    “你们好大的胆子!知不知道他是本宫的人!”

    李宗儿目眦欲裂,猛地用力,挣开钳制着她胳膊的手,提着裙摆就往朱温身边跑,一路被人拦了好几次,挣扎间头发都弄乱了,两缕发丝垂在额前,飘摇似浮萍。

    “究竟是谁好大的胆子?!”

    上方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李宗儿动作一顿,眼皮颤了颤,不由自主抬头往龙椅看去。

    皇帝陛下从内房走出来,脸色严厉,眼神冷锐,一身金黄龙袍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威严无比。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昭宗看着李宗儿,冷冷地说,“这里是朕的麒清殿,不是你的信都殿!这不是让你放肆的地方!”

    “父皇……”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没有半点公主的模样?!”昭宗森寒着脸,见到自家女儿居然为了这么个逆贼而和自己作对,甚至还失了皇家的尊严,他真是火从心起,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来人!”昭宗朝旁边一挥手,不容置喙,“把信都公主给朕拉下去好好反省!”

    “我不!”

    李宗儿瞪着眼,眼见着旁边的奴才就要把自己拉走,她一脚踹上奴才的腿,盛怒之下的力气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竟将人生生踹跪到地上,正面对着朱温的方向。

    “父皇,你要处置我的人,我必须得留在这儿!”李宗儿一把撕掉碍事的裙摆,以凛然的姿态守护在俯首伏地的少年身前,一字一顿,面容凛冽,神色异常认真执着,“要么我和他一起走,要么我和他一起留!”

    “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

    “他就是我的奴才而已!其他什么人都不是!”

    “你大胆!”昭宗怒不可遏,“那是反贼的同党!是朕的敌人!你这是要包庇反贼和朕作对?!”

    “他不是反贼!”李宗儿攥着拳头,冷静地说,“他一直都和我在一起,从来没做过任何反贼的举动,别人要造反和他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他姓朱?他明明什么都没做!他有什么错?!”

    “他错就错在姓朱!”昭宗一把拍到龙椅上,手心都在发麻,他没有感觉到,只感觉浑身热血上涌,眼底都泛起了淡淡的红。

    “那我就给他改名,他是我的奴才,我有权利给他改名,从今天开始他就叫李温了!”李宗儿有理有据地大声宣布。

    让一个反贼姓皇家的姓氏?反了反了,这个皇宫都要反了!

    昭宗气得胸膛都在起伏,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

    德辉公公见此连忙上前轻抚昭宗胸口:“皇上,保重龙体,保重龙体。”

    昭宗一眼扫过去,眼底几乎冒着火:“这情况你让朕怎么保重龙体?!你说,朕要怎么保重龙体?!”

    德辉公公喏喏称是,见昭宗缓下来了,这才转头看向最受昭宗宠爱的公主殿下,李宗儿。

    从这位公主殿下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昭宗有多喜爱她,名字里竟然带着“宗”字,和皇帝的名讳重了一个字,这是天大的殊荣。

    偏偏这位公主一身反骨,寻常时候好说话得紧,就是太执拗了,认定了的事儿,哪怕是皇帝陛下都很难把她拉回来。

    “公主殿下,您就听陛下的吧,陛下也是为您好。”德辉公公好心提了一句,一边使眼色——这是缓兵之计而已,他相信公主能看得出来。

    但是这位公主此时就是反骨当道,她又不傻,什么缓兵之计?无非就是想把她调走,缓的是她的兵,到时候他们再想如何处置朱温还轮得到她说话吗?

    “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就是想把我弄走,然后就可以随便对朱温做什么了,是不是?”李宗儿眼尾高高挑起,怒火在她干净澄澈的瞳孔里燃烧,渲染出几分琉璃般的光彩,她咬着字音,重重强调,“但是我不同意!”

    她说:“我不同意!要么让我也留下,要么让朱温和我一起走!”

    不出所料,昭宗又被她如此强硬的态度弄得火冒三丈,他堂堂皇帝,竟然被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公开叫板,甚至女儿还是为了一个反贼而和自己叫板!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少年朱温从垂下的目光缝隙里艰难朝前看去,只能看见李宗儿脚踝边被撕烂的裙摆,飘飘摇摇的,像他此时所处的形势和心情。

    大殿里的气氛紧张凝滞,仿佛只要稍微拉开一张弓,就会出现无数的飞箭流星。

    他感到呼吸困难,他何德何能让堂堂公主为了他如此和亲生父亲叫板?

    或许是所有人都被李宗儿的气势震撼到了,朱温感觉扣着自己脖子的那只手不知何时松了许多,他一用力挣脱,终于抬起了头。

    悲怆目光从李宗儿的裙摆一路往上,他脖子被掐的泛出红红的淤痕,嗓音沙哑。

    “公主……”

    紧绷的弦骤然一崩,李宗儿倏然回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朱温能从她清透的眼底看见自己此时狼狈的模样。

    “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李宗儿单膝跪下,握住他的手,手心都是汗,但她的表情却非常认真,她郑重保证,“我一定会留在你身边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可是我的人,我的人怎么能受别人的欺负?要欺负也只能我欺负你!”

    少年朱温眼圈倏地一红,他狼狈地扭过头,侧颜苍白倔强,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却被迫承受了许多。

    “好,好!”昭宗怒极反笑,“你们还真是主仆情深啊,朕这个做父亲的反倒不对了!”

    “皇上……”德辉公公神色一变。

    “既然你们主仆感情这么好,朕就看看你们究竟能好到什么地步!”

    昭宗四顾一圈,从屏风那边看见一柄宝剑,当即就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唰一下抽出宝剑,剑锋锐利,在光线之下反射出一道寒冷的光芒。

    昭宗提着剑,一步一步往下走去。

    李宗儿死死盯着他手中的剑,面容无畏,少年朱温脸色大变。

    昭宗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他们两个截然相反的表情,森冷地笑了起来。

    “朕倒要看看你们现在还要不要一起走!”

    他提着剑,剑尖对着朱温脑袋,眼睛却是盯着李宗儿。

    “宗儿,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回去,还是和这个反贼一起留下?”

    殿内久久无人敢说话,连呼吸都不由自主放轻了。

    少年朱温攥紧拳头,闭起了眼睛,咚一声深深低下了头,额头磕到地上,声音沉沉:“恭送公主回殿!”

    与此同时,另一道噗通声也响了起来,李宗儿毫不犹豫跪到了地上:“求父皇成全!”

    这一次,除了守卫和太监宫女们,连昭宗都静在了原地。

    大殿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李宗儿的声音清亮而坚定:“若是父皇执意不肯放过朱温,那么女儿拼死也会保护他!哪怕是一起去死,女儿也不怕!”

    “你……你……”

    昭宗手开始发抖,剑尖再往前一点就能戳到朱温脑袋,却始终不知为何没有戳下去。

    最终,昭宗冷下了目光,死死攥着手里的宝剑,用一种看蚂蚁的冷漠眼神盯着李宗儿。

    “好,好,不愧是朕的好女儿!”

    昭宗咬牙切齿,一把将手里的宝剑摔到李宗儿脚边,叮咚一声。

    李宗儿和朱温纷纷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昭宗忽然抬脚,一脚踹到了李宗儿胸口。

    他用的力气极大,李宗儿不设防,猛然被这么一踹,一口气卡在了胸肺里,呼吸短暂地一滞,身体软软地倒下去。

    “公主!”朱温慌忙伸手扶住她的身体,看见她唇角溢出来的鲜血,脸色大变。

    昭宗却当做完全没有看见,目光冷漠,像是在看着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两个陌生人。

    “要朕放了这反贼可以,从今天开始,你李宗儿,不再是朕的女儿!”

    李宗儿眼睛略微睁大,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就被压抑了下去,她竟然松了口气。

    “你没事就好……”她声说,唇角的鲜血红得刺眼,却因为得到陛下的承诺而释然。

    月色凉寒,一抹红色从朱温深暗的眼底划过,他忽然从兵荒马乱的过去中苏醒过来,胸口一阵窒息,他竟然难以分清此时此刻究竟是现在还是过去。

    “什么关系?”他喃喃自语,看着陆白,目光涣散,“能有什么关系?”

    半晌,他苦笑一声。

    “……一切只不过是我欠她的债而已。”

    陆白一愣。

    朱温沉默片刻,深吸口气,终于分清了现实与过去。

    他攥紧手里的酒瓶,目光稍微亮了一点儿:“不用去喊那老东西了,三日,三日之后,若是还没有惠惠消息,就把所有人都叫来吧。”

    都叫来,他要宣布退位,然后告诉所有人,李宗儿就是下一任皇帝。

    陆白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似乎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很久很久之后,陆白才深深低下了头。

    “是。”

    话语随着夜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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