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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男男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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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帖

    结果彭智然回来的时候,除了买了个炒锅和铲子,还买了点纸和笔墨。(wWw.)

    我们三个愣愣地看着他把纸铺在地上,泡开毛笔准备写字。罗峰奇怪的问:“你这是准备干嘛?”

    他头也不抬在纸上挥笔:“墙上光秃秃的太难看了,我给陈嘉写点东西。”

    只见他歪七扭八的写下几个大字:斯是陋室,有朋自温馨。谈笑有鸿儒,往来皆神经。

    我嘀咕:“下一句明明是苔痕上阶绿……”

    他把笔一丢,兀自拿起那两张纸来用双面胶给贴墙上去了:“这两句应景。”

    我点头,去收拾笔墨:“这倒是,你就是一神经。”

    他就扑过来捉我。

    晚上众人又出去买了些熟菜啤酒,在房间里呼喝了一通,一直闹到九点多,他们三个才离开。

    夜里我躺在我陋室席地而铺的睡垫上,看着那两句狗屁不通的诗句,笑着睡着了。

    那两张彭智然的“墨宝”,在后来我们搬入自己买的新居时,我还从一堆杂物里翻出来说要裱起来挂在客厅。当然,他没允许。

    不知道刚踏上社会的年轻人是不是都会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就特别不想被父母约束。自从有了我这间陋室,有时候彭智然加班或者玩儿得晚了,就会自动自觉到我这儿来过夜。

    起初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床垫本来就是双人的,没什么问题,可被子我只拿了我自己的。他倒完全不介意,大大咧咧就钻被窝里打着哈欠:“又不是没一起睡过,矫情什么。”

    我只好怀揣着兔子窃喜地钻进去。好吧,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着?!

    只是前两次没发现,原来这人睡姿这么糟糕,老抢我被子,大概一次是睡得学校的床小,一次是夏天不怎么盖被子,所以前两次都没发现。现在地方宽敞了,又是冬天,结果我就经常半夜被冻醒,然后发现自己半个身体都在被子外面,只好咬牙切齿去抢回来,他还在梦里嘟嘟哝哝!

    没有电视机始终是个问题。所以我一直琢磨着要去买一台,就叫上他陪我去逛电器商城。

    那时候最新型号的索尼电视机要三千块一台,我本来沮丧的想转去看其他牌子,结果他叫住我,疑惑地指着价格牌下面一行小字:“陈嘉,什么叫分期付款?”

    我一激动:“笨蛋,分期付款就是分期付款,字面上的意思你都理解不了么?”赶紧拉着他去问销售。他还拉我:“没听说过这种付款方式,不会有问题吧?”那时候分期付款还真是个新鲜东西,而且这分期还不是银行主动搞的,而是商场促销,联合银行办理,需要填写表格什么身份证账单地址乱七八糟写了一大堆,不过没有手续费和利息,最后我分了十二期,当天付了两百多块把电视机搬回了家。7k7k001.com

    彭智然还在疑惑:“只要你给他个借记卡号每月往里面存钱就可以了?他们也不怕你赖账?”

    我鄙视他:“你把身份证复印件和家庭地址都给他了,赖账人家不会去你家么?再说,这个电视机也就才三千块,值得我赖账么!”

    当天我们把电视机往床垫前的地板上一放,乐呵呵的看了一个晚上。

    有了电视机,彭智然就来得更勤了。有一次我回家吃饭,正碰上家里来客人,我不好意思吃完就走,就稍微多坐了一会儿,回到陋室一看,他在门口可怜兮兮的蹲着,看到我回来像条见到主人的小狗一样扑上来,叫嚣着你可回来了,可冻死我了。

    我挺无语的,问怎么不call我bb机,我好早点回来。他吸吸鼻子说:“懒得出去找公用电话了,外面又冷。”我心说你这么傻等着难道就不冷,真是懒到出蛆了。后来我就给了他一条钥匙,让他想来就来。

    他倒也不客气,索性整个周末的赖在我这里,找了朋友来打牌,俨然就将我这里当做了据点,也经常买好多吃的回来,还往陋室里添了两张充气沙发,和一张吃饭的桌子两张小凳子。半个主人的模样。

    两个月很快过去,到差不多再次付租金的时候,他很慎重的跟我说:“陈嘉,这房子我跟你合租吧,我一个月里几乎有半个月都窝在你这里,我跟你合租这样我也住得心安理得些,好吧。下两个月的租金我已经付掉了。”

    我抿了抿唇,心里很开心。钱是小事,重要的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在某种意义上就算同居了?但却还要装作理所当然淡漠的样子说:“废话,你不主动本来我也是要逼你跟我合租的了!”说完嫌弃的指着充气沙发上他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看你把这房间弄得,还不快去收拾!”

    他就一脸怨念的嘀咕:“也不说搭把手,明明在学校都是你理的……”

    第四十七帖

    话说彭智然当初在学校里答应帮我杀鱼的事情,一次都没兑现过。

    自从他来得勤后,我就琢磨着要自己煮饭吃。老是吃外面那些东西,浪费钱不说,也实在是没什么营养,都是味精。

    我叨咕过两次叫他杀鱼,他很正经的回答我:“现在菜场服务都挺好的,你去买鱼叫鱼贩帮你杀,绝对没问题。”其实我那时候也不会烧鱼,不过拿来念念他罢了。

    但除了不兑现承诺,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陪我买菜,帮忙拎菜。我一边吃买的油炸臭豆腐,一边指挥他买这个买那个。

    回到家后我洗菜他切菜,把一颗大白菜切得尸骨无存,等我发现的时候只能拿来烧烂糊肉丝了。他还得意洋洋:“看哥哥刀工怎么样!”

    我白他一眼:“哥你个头哥,明明比我还小半年!”

    他捏住我的后脖颈:“就你这个小脸小模样,谁看得出你还大我半年啊!”

    就这样,我怀着心底里那份小小的心思,小心翼翼不敢逾越半分的和他一起过着这种温馨的合租生活。努力学着煮饭烧菜,希望可以用这一点点努力留住他。不是都说,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么。

    而他的朋友,我都当做是自己的朋友,努力和他们打成一片。罗峰和梁明传已经跟我很熟,有时候他们还会叫上另两个朋友,凑齐六个人就在我那个陋室里打大怪路子。

    我打牌水平不高,彭智然却很精于此道。我曾经看他打过几次牌,这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队友犯低级错误,要是遇上队友打臭牌,铁定会被他骂到臭头。

    第六感告诉我,绝对不能跟他做队友。我也不是骂不还口的人,可也不想因为打牌的事情跟他起冲突,于是我选择做他的对手。

    神奇的是,我虽然牌打得不怎么样,却总能摸到一手好牌。最经典的一次,彭智然摸到三张小怪,非常得意地打出三张小怪翻牌。心急的他连最后一手底牌都已经翻开了,就听见我悠悠地说了一句:“慢。”然后很淡然的丢出三张大怪。

    当时他的脸色别提有多么精彩纷呈了。梁明传激动的一把握住我的手:“兄弟,你特么太牛b了,三大怪打三小怪,太经典了!你就是彭智然的克星啊!”

    自此以后,彭智然对着我就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每打出一手牌,总要问我一声:“你要不要?”听见我说不要了,才敢出下一手。

    大家都乐不可支。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盼望已久的九七香港回归。回归那天晚上,市里有极其盛大的烟花节,彭智然特意约了我一起去看。

    那天晚上彭智然骑着自行车带着我,罗峰骑车带着梁明传,我们四个人穿街过巷,喝着玻璃瓶装的可口可乐,高声大喊着“回归了,我要去香港”,一路疯疯癫癫的嬉戏。

    罗峰最恶搞,一边骑车一边朝天空中吐了一口痰,结果直接落在了坐在后座的梁明传身上。梁明传气得跳下车就把他拽下来揍了好几下,罗峰还嚷嚷:“不能随地吐痰,我只好朝天吐痰,这不好怪我!”

    我坐在彭智然自行车后座上哈哈大笑,单手搂着彭智然的腰,喝了一口可乐,鼓起勇气,在漫天烟花下高声问他:“彭智然,两年后跨千禧年,我们也一起过好不好?”

    他笑着回头看我一眼,大声说:“好!”

    我知道他并不明白我真正的意思,但闻言还是搂紧了他,攥住他的衣角。

    无论他爱不爱我,能在一起,就好。

    第四十八帖

    乐不思蜀的跟彭智然玩了近一年,看着公司里新分配进来的大学生,我突然领悟到青春年少不能再这么荒废下去,于是就去找了些夜校的资料,想跟彭智然商量商量去进修。

    没想到还没跟他提起,有天他就直接打电话给我说:“陈嘉,我们一起去参加成人高考吧,我已经帮你报名了。”

    为了参加成人高考,我们俩一起去报名参加了高考复习班。每周晚上三节课,两个人一起上课一起下课,彭智然索性就跟他父母打了个招呼,直接搬了出来。

    我懊悔不已。如果一早知道为了读书他会搬来跟我同住,我肯定早就拉着他去读书了,白白浪费了大把光阴。不过现在这样像小夫妻一样每天一起出门吃早饭,一起赶公车,下班后在校门口等对方然后一起上课下课回家睡觉的感觉真好,我几乎每天都春风满面,把我的喜悦完全表露在了脸上,连公司的阿姨妈妈们都察觉到了什么,来问我是不是在谈恋爱。

    我笑嘻嘻的摇头,却幸福得根本合不拢嘴。

    在读书这方面,相对来说我的底子比彭智然扎实些,但他绝对是属于突击型选手,临时抱佛脚的本事比我高超许多。最后两个人都顺利考上了j大夜校。

    为了庆祝突击成功,我们叫了梁明传和罗峰一起过来吃饭庆祝。

    我烧了几个菜,又买了点螃蟹啤酒什么的,一边吃一边聊天。席间梁明传说起件事,原来他那刚从日本回来的哥哥前段时间想自主创业,跟几个朋友合伙批发了点袜子,结果生意还没开始几个人就闹翻了,如今成千双袜子堆在家里,他哥哥就把这成千双袜子都丢给他了,说要是他能卖了这钱就归他。说到这里他很兴奋的看着彭智然:“怎么样兄弟,咱们想办法把这袜子卖掉,搞个一两千块,再自己贴一点钱,兄弟几个出去旅行一次?”

    彭智然一听用筷头敲了下碗:“行啊!这主意不错!说干就干,你改天就把袜子拿过来!”

    “行!”梁明传顿了一顿,有点发愁:“不过都是女袜。”

    “没问题,咱班以前就女同学多!”彭智然看着他狡黠一笑。

    没过几天,梁明传就把袜子拿了两大包来,大家一合计,决定把价钱定在五块钱四双十块钱十双。紧接着彭智然就马不停蹄地给柏容她们打电话。柏容和时洁南公司的女同事多,这个十双那个二十双的,没两个礼拜就卖掉了五六百双。

    剩下来的几百双袜子,我们一分为二,我和彭智然负责一半,罗峰跟梁明传负责一半,准备分头去找地方摆摊销售。

    于是星期六早上,我跟彭智然一人穿上一件质朴的棉袄,拎了两大包袜子,带上两本书,一人一张板凳,朝着菜市场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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