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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当风儿恋上你的香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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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才学,比起先贤也丝毫不逊色,当真算得上文武双全。我还记得先前风小哥在黑虎泉外做过两个句子,要这性命何用,不如触树身死。当真妙得很。”

    下面一众大小官员,纷纷附和起来,会吟诗的舞文弄墨,不会吟诗的摇头晃脑,总之是要附庸风雅就对了。杨风看得低下头去,暗笑不已:这里倒象是个电视上的私塾,文皱皱的当真好笑。

    说话间从门口方向,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道:“要这性命何用,不如触树身死,这样的歪诗也算好句么,一不压韵二无平仄,我却听的心中不服。”您下载的文件由27tx bsp;爱去免费提供更多好看小说哦

    杨风拿眼往外看去,看见一个年方十八的清秀少女从外面赶来,那少女一身劲装,此刻几乎被汗水湿透了,紧紧帖在身上,倒把她美不胜收的山峦起伏展露无疑,看她的样子风尘仆仆的,肩膀上还抗着一杆长有丈八的黑色大枪,倒象是从外地匆忙赶来。

    看戏看全套,杨风往那少女脸上看去,只见她五官小巧,脸盘小巧,眉目如画,充盈着古典美态。刹那间杨风只看的目眩神迷。

    心中麻软道: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这少女面孔长得如此清秀就像那画中之人,却偏偏又生得这么高挑,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生得这么标志动人。

    说话间那少女只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众人跟前,紧接着盈盈拜倒在张清身前,含泪道:“不肖孩儿回来的迟了,害父亲大人受惊。”

    张府尹身体一阵颤抖,终于扶着那少女肩膀,老泪纵横道:“女儿啊,可想死爹爹了。你幼年去那昆仑山学艺,这一去就藐无音信,恍惚间已经过去了十年。此刻你我父女重逢,真的恍如隔世,女儿也出落成大姑娘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杨风恍然大悟:这绝色少女,原来是张老哥的女儿,还是个学成归来的高人。

    杨风见他二人哭的实在悲切,忍不住插话道:“张大人可别再哭了,这是喜事,应该高兴才对。”

    张清蓦然清醒过来,慌忙赔礼道:“我这老糊涂了,却冷落了风小哥。这是我独生女儿,师从昆仑山昆仑道派,小名叫做雪莲。”

    那时恰逢一阵微风吹来,一阵女儿家的幽香从那张雪莲身上散发出来,恰好掠过杨风鼻尖。杨风只觉得那一阵清雅的芳香传来,从心底涌起难以抑制的渴望,只是他此刻顾及形象,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表情。

    杨风被她迷的筋骨都酥软了,轻声细语道:“无妨,都是自家人,何必那么客气。”话虽如此,只是那一双贼眼,却不听使唤,只在张雪身体上逡巡。

    那张雪莲见他如此无赖,只气得柳眉倒竖怒骂道:“爹爹,这又是哪来的丑八怪,竟敢如此无礼。我一看他那双贼眼,就不像什么好人,为何爹爹还奉他为上宾也只有这等无赖人物,才做出要这性命何用,不如撞树身死这种歪诗,真叫雪莲不齿。”

    张清听到她话,只吓得魂飞魄散道:“莲儿莫要失礼,这位杨风小哥,是当朝国师关门弟子,本事可大得很。”

    杨风勉强收回色眼,却做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只站在那里含笑不语。

    奈何那张雪莲实在是火暴脾气,仍旧在那里不依不饶道:“我道是谁,却原来是当朝国师的徒弟,难怪如此色胆包天,一见面就盯着人家身体猛看。”

    就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一番话也难免怒火中烧。杨风两世为人,却最听不得有人叫他“丑八怪”,一句话气得他浑身乱颤,急怒攻心。

    他疯劲上来,也顾不得对方是美女还是恐龙,当下手里捏了一个似是而非的法诀,却正是他师傅慧忠最擅长的“观音六字大明咒”。他早前见慧忠使了几次,暗中揣摩了许久,却学的似模似样,此刻依样画葫芦用出来,倒也有几分吓人的气势。

    杨风口中念念有词道:“唵嘛呢叭弥”一句咒念到一半,那最后一字却实在记不起来,也只有含糊过去。杨风本意只是想吓她一吓,只盼她大惊之下讨饶道歉,自己也好见好就收,也免的让她小看了自己。

    然而那张雪莲却是个识货的人,她听到那“唵嘛呢叭弥”几字,只道那大名鼎鼎的国师弟子法术高明,一个恼羞成怒就要翻脸伤人。大惊之下,慌忙把老父亲推开,从腰间抽出张大黄符纸,也念了个咒:“五雷使者,五丁都司,悬空大圣,霹雳轰轰,朝天五岳,镇定乾坤,敢有不从,令斩汝魂,急急如律令。”

    下面有识货的和尚道士闻言脸色大变,面面相视哑口无言。原来这却是个道家正宗的“五雷咒”,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哪里学来这等厉害的法术。

    张雪莲皓腕一翻做了几个手势,其中暗藏玄机无数,却正是个引天火的法门,只见一张符纸无风自燃,片刻间化成灰烬。就在那时,那刻,那当口,五道胳膊粗细的闪电,凭空出现在杨风头顶,没头没脑的往他劈去。

    张清连同济南府一众大小官员,齐叹一声“完了”。只是不知道这样五道天雷劈下来,那小神仙还有没有命在,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国师震怒下来,莫说这济南府,就是整个大唐朝的府尹加起来,也赔罪不起。

    “轰隆隆”一阵阴沉的巨响,又“霹雳啪啦”一阵电蛇乱窜,一个好端端的府衙大厅却被炸的尘土飞扬,砖瓦齐飞。片刻之后烟灰散去,原本杨风立足的地方,此刻却凭空被炸成了一个数丈深的大坑。

    张清回过神来,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冲过去,放眼望去,原来大坑中杨风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只是形象却有些凄惨。只见他被雷炸得脸面如锅底,头发象鸡窝,嘴唇翻转象挂着两条香肠,浑身的衣衫褴褛不堪,更有一股烤肉的香味随风飘来,也不知道是哪处要命的部位,有没有被雷劈的焦了。

    “呼”杨风惊魂才定暗自咒骂道:“幸好老子有家传宝贝护身,这才保住了性命。”

    一众和尚道士,见此情景大感意外。

    这个道:“立目神童果然了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居然敢硬接五雷咒,只是这神童接的有些不妥,象是护得了本身,护不住头脸。”

    那个道:“你本事你也接一个试试,只怕一道雷就劈得你尸骨无存,烟消云散。”

    另一个道:“小声些,你没听到那神童刚才念的那个咒么我却听得清楚,分明是观音六字真言,那咒要是使得全了,只怕此刻山摇地动,你我早死无全尸。”

    他们只当是杨风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伤害无辜百姓,这才任由雷劈。

    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府衙中的一幕变成多个版本流传出去,越演越烈,都说成是那“立目仙童”深得其师真传,为救济南府数万无辜百姓,硬接昆仑山妖女一记十成火候的“五雷咒”。

    众人七手八脚把杨风从那大坑之中抬了出来,不痴和尚对着他宣一声佛号,正色道:“小神仙宁愿舍身试雷,也不愿伤我等性命,说起来与佛祖割肉饲虎也一般无二。小神仙恩情,贫僧感激的很,从此以后少林派弟子,都听小神仙使唤,绝无戏言。”

    不睡和尚不甘人后,慷慨道:“南海菩陀一派,日后惟小神仙马首是瞻。”

    接下来各门各派,道家佛家一众修道中人,纷纷站出来一表衷心,只把个杨风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在感激些什么。挣扎着站起来,就要咧嘴一笑,只是笑到一半,却发现舌头酥麻,想必是被雷劈得狠了都不听使唤。

    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到众人眼中,倒成了高深莫测的举动,众人呆看着他黑漆漆的小脸,都在心里道:传说佛祖当年割肉饲虎,也是这般笑意淡淡,却不料小神仙在此刻露出这种表情,又在暗示些什么,也许是我等资质不够领会不到。

    杨风被他们这样一顿乱看,心里却有些发毛,小眼睛转转,却发现张雪莲在一旁呆看着自己,眼中满是讶异和不解。

    他眼中一阵星光黯淡,只觉得自己是自讨没趣,再一阵魂断神伤,杨风自行负手离去,只是临走还不忘卖弄才学,悠悠的吟诗一首:“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风花满地,泣泪为谁。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好一阵低吟浅唱,倒也有几分伤心断肠的酸楚,众人只听的心神迷醉,纷纷拿眼去看那惹祸的张雪莲,众人都在心中责怪她道:小神仙若不是对你一往情深,又如何会做的出这种令人肝肠寸断的迷人诗句,只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人家一片深情。

    那张雪莲再火暴也是个纯情的姑娘家,此刻被数百道眼睛盯得狠了,倒变得娇羞起来。她一跺脚,一转身,“嘤咛”一声娇嗔,自行跑往后堂去了,只留下众道士和尚呆在那里大眼瞪小眼,或摇头苦叹,或感慨良多。

    第十六章  佳人如玉

    杨风带着千般委屈万种惆怅,自行回转国师行馆。门口卫兵见他形象如此狼狈,都面面相觑暗自心惊,却无人敢跟跟他说话,触他霉头。

    杨风心里难受,只想找人一吐委屈,却见他颓然拍着一兵肩膀,叹息道:“兵大哥,记住我一句话吧,女人没一个好东西,都爱那俊俏少年。我先前以为只有青楼中的姐儿才爱俏,却不料一个大家闺秀也是如此。”

    那兵听的心中惊悚,暗道:你这话可有些大胆了,连武皇陛下也一起骂进去了。

    杨风再叹了口气,自怜自艾道:“我相貌自然是丑陋的,世间美貌女子见到我,都笑话我是丑八怪。这刻我却看破红尘,不如找一天出家做和尚去吧。”

    众兵见他如此,都在心里暗道:你师傅是当朝国师,原本就是个尼姑,你这和尚的身份,或早或晚,却是跑不了的。

    当中一名卫兵头领见他灰心丧气,忍不住好言相劝道:“少国师又何须妄自菲薄,你身份尊贵,法力高深,又有满腹经纶,再过几年自然会有大大的美女喜欢上您。”

    杨风听到他如此说,心里好受了点,对着他道:“你说的虽然有理,我却等的有些难耐。再过几年等我长的大了,只怕大大的美女都被人挑光了。”

    男人说起女人,总是不甘人后。

    众兵中有一个五大三粗的,忍不住嗡声嗡气嚷道:“少国师说地果然有几分道理。想我家婆娘,原本是方圆几十里第一美貌的女人,却被我三招两式就弄上了手,也曾气死过无数仰慕她的道貌岸然之徒。”

    众兵听得轰然起哄,齐声嘘他。

    又有一兵阴阳怪气叫道:“李老四,你家婆娘只是方圆几十里的第一美女,咱们少国师爱的却是天下第一的美女,你那些招数想必是没用的。就别要说出来丢人现眼了。”

    杨风跟众兵一阵笑闹,只觉心情大好,眉开眼笑道:“未必未必,这位大哥有何妙法,只管说来听听。想那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心思,几十里的美女跟天下第一的美女,倒也没什么两样。”

    事到临头那吹牛的唐兵却有些脸红,只在那里尴尬道:“当时俺也没想那么多,大着胆子尽管去追,却不料追到后来,她却哭着喊着非我不嫁。”

    杨风和众兵听得哈哈大笑,笑到最后放形浪骸。

    众兵见他如此,不由自主生出亲近之心,众兵都道:少国师肯跟咱们一帮粗人称兄道弟,言谈不忌,却比那作风严谨的国师大人可爱得多了,只盼日后能常常在少国师手下办事。

    杨风笑的累了,这才捂着肚子辛苦道:“众位大哥当真有趣,却都是响当当的汉子,跟那妖怪打了半天,我却有些劳累,要找我师傅去了。”

    众兵听得心中温暖,齐声回他道:“少国师才是心胸坦荡的英雄好汉,少国师只管去吧,国师大人此刻应该还未睡去。”

    跟一众御前侍卫依依不舍的倒过了别,这时候酒意倒上来了,一步高一步低的只觉得如陷云端,只片刻就来到澡房前。

    杨风嘴角一咧,嘿嘿傻笑道:“也不知道师傅和众位师姐睡着了没有,师姐们不喜欢我,师傅也正在气头上,又不许我摸上她床,今晚也不知道去哪里睡才好。”

    他越想越闷,扯开个破锣嗓子唱开了:“想死个人地,亲哥哥想死个人地,亲妹妹”

    一嗓子下来,惊得几只偷情的夜鸦,扑腾着翅膀仓皇逃走,更有无数青蛙蛤蟆,凑趣的跟他合唱起来。

    此时一个清脆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道:“你这样编排你师傅和师姐,不怕被孤魂野鬼勾了舌头去么”

    杨风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却只见一个大大的美女站在那里,看她表情似嗔非嗔似喜非喜,倒未必是真怒。再仔细打量一番,这女子美是够美了,他却从未见过。

    刚好一阵夜风吹来,风起处裙裾飘扬,披肩的长发飞起,那女子美丽恍然若画中仙子。细看更不得了,二八年华,眉似远黛樱桃小嘴,俏鼻高挺星眸如点漆,道不尽那一份古典的美态,说不清一个俏秀清丽的美人胚子。

    杨风看的心旷神怡,逗弄她道:“你不也在编排我么。我是个无赖不假,你却是个女无赖,咱们做一对无赖夫妻吧。”

    女子听到这里忍俊不住,“扑哧”一声哑然失笑:“果然是个无赖,你对刚见面的陌生女子,都是这样出言挑逗么,就没有人站出来修理你么”

    杨风听到她话,不由得想起辣手无情的张雪莲,有些颓然道:“怎么没有,你看我这一身衣杉蓝缕,黑面黑肤,片刻前才被一个没有教养的恶女,用歹毒无比的五雷咒修理过了。”

    女子听的暗暗心惊:中了五雷咒还能这样撒欢撒泼,这小子该不是装傻装楞,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吧。

    原来这女子也是个妖怪,她本是一株黑虎泉边长了三百年的昙花,仰仗那千年地龙的威势,独占了一处得天独厚的清凉之地苦修勤练,却给她只修了三百年就幻化人形,也是异数。

    说来也怪,那条千年地龙性情残暴,动辄伤天害理,却惟独对这样一株不芳不名的昙花备加呵护,宠爱有加。下雨天怕她淋着,三伏天又怕她晒到,偶尔还独自一人对着她说些烦恼的心事,久而久之,这感情也就深了。

    杨风见她不言不语,慌忙赔笑:“这位姑娘面生得很,不知道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家住何方,可曾婚配。夜色可越来越重了,当心着凉。我身上有件披风还算完整,这就给你披上吧。”

    他倒挺有风度,自行解下身上被五雷咒炸的破破烂烂的披风,借势就往人家姑娘肩头搭去。触手处圆润绵软,肌肤如玉,用一个“瘦不露骨”来形容,当真是再贴切不过了。只是那片晶莹剃透的肌肤,却冷冰冰的没有温度。

    杨风心中暗道:这柔柔弱弱的姑娘家,身子骨果然差了许多,只这么点凉风便冷的象个冰窖。他却不知道那花妖才幻化成人不久,外表看起来虽然与人类没什么不同,体温却是相差甚远。

    袅袅婷婷的身形在夜风中瑟瑟发抖,装做害羞的把头垂下,暗地里却纤手一招,偷偷放出个法术。几条儿臂粗的树根,从地下深处悄无声息的钻破地面,爬了上来,有如活物般去缠杨风大腿。

    说话间那花灵儿低垂的俏脸一寒,探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巧玲珑的短刀,只等那几条树根缠上眼前色狼,她就手起刀落,结果了这小贼的性命。

    花灵儿咬牙切齿,心说:地龙大哥,黄泉路上等一等吧。小妹拼着受此奇耻大辱,就是要替你报仇血恨,以报答你知遇之恩情。

    可怜堂堂的国师弟子,大名鼎鼎的立目仙童,两耳不闻风声,有眼不识妖怪,身险死地还茫然不知。正乐的晕晕忽忽的时酒意上涌,胃里一阵翻滚,慌忙大叫一声“不好”一声莫名其妙的惨叫吓得花灵儿花容失色,还以为自家阴谋败露,呆呆的拿着把寒光四射的短刀楞在那里。

    “哗啦哗啦”一阵乱响,成块的鸡鸭鱼肉,山珍海味,连同大滩“小高粱”美酒,都从他胃里嘴里吐了出来,以翻江倒海之势,喷了那花灵儿一身都是。

    自古以来但凡是花妖,不怕别的,就怕酒精和硫磺。那花灵儿躲避不及,被那漫天的酒水一喷,顿时软绵绵的倒在杨风怀里,虽然没当场晕过去,却动弹不得。法术失效,几条粗大的树根垂死挣扎了几下,终于无力地从半空中跌落。

    杨风吐了一阵感觉好得多了,蓦然回首,却愕然发现佳人投怀送抱,正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杨风心里一慌,暗道:糟糕,这下子完蛋了,唐突佳人,大煞风景,煮鹤焚琴的事情都被自己干得全了,只怕这样一个巧笑嫣然,盼顾生姿的大美女,就要佛袖而去了吧。昏头昏脑的从腰间抽出条脏兮兮的手绢,伸手就往花灵儿身上抹去,一边抹还一边道:“灵儿姑娘,这可对不住了,不小心弄脏了你衣服。我帮你擦擦吧。你可千万不要走,从小到大除了我师傅,再也没有一个年轻女子肯跟我说说笑笑,你不开心就骂我几句吧,骂在我身,笑在你心。”

    第十七章  夜半昙花开

    花灵儿见他说的如此可怜,倒着实有些心软,心里黯然道:我一个妖怪,对你相貌如何真的不太在意。你起码也是个真性情的人,又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要高尚得多了。你若不是杀害地龙大哥的凶手,我便陪你说话解闷,也是很开心的,只是你害得地龙大哥死无全尸,此仇不共戴天,我是肯定要报的。

    一对似有情似无情的男女,就这样紧抱着站在月色下池塘边,他两人各怀鬼胎,就这样难舍难分的黏在一起,墙外隐约传来更夫的吆喝声,正是到了夜半子时。

    就在两人立足之处,突然弥漫起一阵清新淡雅却沁人心脾的花香,起初还隐隐约约若有若无,只过了一小会,却变的浓郁厚重起来。那花香浓重却不浓郁,熏人欲醉却又绝不媚俗,颇有一种孤芳自赏的味道。

    花灵儿俏脸惨白心中叫苦: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这么一个要命的时候来,却原来是她一月一次的开花时间到了。

    花灵儿苦修了三百年,却始终隐不去这一月要来一次的死岤罩门,她真身开花的时候,正是她发情的时候,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披肩的长发从乌亮发黑,逐渐变成高贵典雅的紫色,长发根际处,好大一朵洁白的花瓣整齐地一层包着一层,沉甸甸压枝欲断的花朵颤悠悠地抖动着。在颤动中花瓣缓慢地打开,舒展开来。

    清新的昙花香气袅袅亭亭的扩散开去,只片刻间就把一个宽阔的庭院笼罩在其中。更有数不清的蝴蝶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围绕着娇艳欲滴,完全绽放开来的花灵儿,翩翩起舞,一时蔚为奇观。

    面对如此诡异的景象,杨风很奇怪自己会如此镇定,他心中只有少许害怕,更多的却是惊叹:这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也不知道是交了什么好运,居然有如此奇遇。这样一副美妙的景色,想必千百年也难遇到一回的。

    说话间只觉得怀里不知是佳人还是仙子的美女,原本冰冷无比的身体正在变得越来越热,越来越烫,还兀自娇喘连连,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鸟般激烈地抖颤起来。

    杨风见她星眸紧闭,面如桃花吐气如兰,不由得心痒难耐,调戏她道:“你这月下美人,当真诱人得很。别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有风流,你这昙花比牡丹可要别致得多了。”

    花灵儿不敢看他,虚弱无力道:“莫要说那风凉话了。我一招不慎落入你手中,要怎么样也随便你了,来寻你报仇之前我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你杀了我唯一的亲人地龙大哥,这仇总是要报的。”

    杨风丝毫不以为忤,仍旧笑嘻嘻的道:“你们女儿家身子骨真弱,只经受了这么点风寒,就一会冷一会热的抖个不停,这里原本就是个澡房,我带你进去避一避。你老早就在这里等我,可别是存心要跟我做一对鸳鸯吧。”

    话未说完,他也不管花灵儿如何反应,自顾自的抱起一个轻若柳絮的佳人,大步流星往澡房赶去。

    花灵儿听到这里,心中又是一阵惨然:冤孽啊冤孽,找哪里下手不好,非要找这样一个暧昧的地方,倒平白被这小贼取笑一番。只怕这一去是凶多吉少了,守护了三百年的贞洁,就要这么不甘心的断送了。

    也不知是心急还是心虚,杨风抱着怀中佳人,只几步就冲到澡房里,当中大池子里水还是热的,雾气腾腾的如飘渺仙境,景色还是那般美仑美奂,人却换了一个。

    小心的把花灵儿放到池边,伸手就替她擦洗,还在那里嬉笑道:“你身体可真得太虚弱了,当真应该补上一补。”

    事到临头,花灵儿倒也认命了,紧闭双眼羞愤道:“你要使坏就快一点吧,莫要拿这些羞人的话来欺负人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杨风把怀中佳人小心的放到水里,仔细替她擦拭起来,他在异世活了二十多年,对如何照顾女人也并不陌生,当中旖旎风光如何美妙,无须多言。

    杨风坏坏一笑,逗弄她道:“我都还没有急,你却等得不耐烦起来,莫非是在怪我光说不练灵儿姑娘,只怕是你心动了吧。”

    他口中虽这样说,手里却很有分寸,只是用手帕小心的沾着热水,为佳人拭去浓密的汗珠。

    花灵儿也知道这人平日里油嘴滑舌惯了,若论斗嘴自己万万不是这人对手,还不如识相点闭嘴不言的好,只盼他说得累了,自己也就停下了。只可怜一个道基深厚的三百年花妖,差点咬碎了银牙,气炸了妖肺,怅惘若失的暗自在心中伤神:看今天这情形,清白之躯是保不住了,怪只怪造化弄人,遇人不慎,只盼这番凌辱能早早结束,就当是做了一场噩梦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诺大个空旷的澡房内除了偶尔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再没有别的声音,良宵苦短,转眼就到了夜半丑时。

    第十八章  贼心贼胆

    花灵儿紧闭双眼,忍受着那双手无微不至的照顾,却始终不见那小贼有下一步动作。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她心里也有点忐忑不安,说话间花灵儿偷偷的,把朦胧的星眸睁开了一丝,眼前景象却看的她有些愕然。

    她只看到那罪该万死的小贼,小心翼翼的把一块雪白的手巾,放到铜盆里洗净拧干,再轻手轻脚的往自己身上脸上擦来,如此几个不厌其烦的反复,那小贼额头鼻尖上,倒似累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丝莫名其妙的甜蜜微笑,在不知不觉中爬上花灵儿羞涩俏丽的脸,就连她沉寂三百年的芳心,也变的错综复杂起来:这小贼看似荒唐无赖,却更像是个不擅伪装的正直之人,就连他对待女孩子的细心,也是这世间少有的,若不是有先入为主的仇恨,这小贼未尝不是一个知心好友。

    想到后来她倒有些想的痴了,只用一双妩媚明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杨风,原地发起呆来。

    杨风被她看的心中发毛,只得故做镇静的坏坏笑道:“灵儿姑娘,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这人疯癫惯了,再这样我可要忍不住又使坏了。也不知道你修的是什么法门,竟然会走火入魔。”

    花灵儿这时才知道自己失态,一惊之下赧然垂首,慌忙收敛起万种闲情,定神凝思起来。再过了一时三刻,转瞬间到了丑时末,她发际那朵娇艳欲滴的白色花朵逐渐缩回体内,紫色长发也重新变回黑色,想必是她脆弱的时期已经过去。

    蓦然惊醒,花灵儿也不说话,自行抬脚迈出澡池,又默默的捡起地上衣服穿上,雪白的衣杉盖住那一片同样雪白耀眼的所在,天地顿时黯然失色。杨风似是被这样一幅美女穿衣图迷得晕了,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发呆。澡房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他两人都不说话,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人间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的关系。

    时间又过了许久,花灵儿悠悠地一声叹息,打破尴尬的气氛:“你为什么不继续坏下去,又为什么要助我度过难关,不管怎么样,你总算救了我一命,我很感激。”

    杨风笑道:“我这人虽然疯癫,却不想失去一个不嫌弃我相貌丑陋的知音。你方才说,以后再也不理我了,你说的自然轻松自在,我却吓得手软脚软,全无那方面的兴趣。日后你是嫁了人,可千万不要再你夫君面前,说出这种大伤风景的话啦。”

    花灵儿听的芳心悸动,皱眉娇嗔道;“就你贫嘴,嫌人家没情趣,你找别人去吧,人家恨死你了。”

    这种闺房私话,分明有些小情侣间打情骂悄的味道了,虽说言者或许是无意,听者可就有心了。花灵儿说完也知道不妥,大羞之下转身就跑,看她只顾用手掩住满是红晕的俏脸,只怕未必就没有一丝喜悦之心。

    杨风看得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追在后面喊道:“灵儿姑娘,今夜子时,我在这里等你,你要给那千年爬虫报仇,就尽管来吧,过了子时我可不等你啦”

    那花灵儿言语上落在下风,也不敢回头回答他,自顾自地踩着小碎步飘然去了。

    日出东方,城内有雄鸡报了第一声晓,大街上开始有早起的摊贩忙忙碌碌起来,这样一座历史名城,正在逐渐恢复往日的繁华。

    杨风高兴劲疯劲一起上来,也懒得梳洗打扮,就那么披散着头发,径直推开了他师傅禁闭的房门。慧忠吓了一跳,本想责骂一番,却被他凄惨的形象弄的啼笑皆非,不由得笑骂道:“你昨天夜里疯去哪里了,弄到这么可怜的一副狼狈相。咱们是佛家弟子,捉鬼捉妖也不用故意弄黑了脸,你这是扮阎王还是扮小鬼那”

    杨风想起昨晚受的委屈,忿忿不平道:“都是那张大人的女儿害的,那恶女人自称是昆仑门下,居然用五雷咒来打我。师傅,你快教我个厉害的法术,一定要比那莫名其妙的五雷咒厉害点。”

    慧忠听得一阵愕然,不解道:“你又如何招惹了昆仑道家的人,五雷咒正是昆仑派镇山绝学,威力十分强大,也不知道你怎么能全身而退。”

    杨风先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然后“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把事情经过一一道来,依照他的性子,说到激动处自然是信口开河唾沫横飞,再配合上煞有其事的表情,只把那风华正貌的张雪莲,说成了是千年不遇的母夜叉恶婆娘。

    慧忠听得哑然失笑道:“莫要引师傅发噱了。依我看,肯定是你一双不怀好意的贼眼,把人家姑娘惹得恼了,这才打你的吧。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风花满地,泣泪为谁。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你尽管拿这些歪诗去勾引人好了,那姑娘生得当然比师傅美貌得多。”

    当真是知徒莫若师,她人虽然不在现场,倒把事情经过猜了个不离十,只是说到后来却有些醋意盎然,全然不见当师傅的威严。

    杨风心中暗叫“失算”,师傅肯定是吃醋了。要说插科打诨的本事,这时代还真没有能高过他的。杨风小眼睛转转,从腰间摘下那救命香炉,递到慧忠眼前道:“师傅,你给我看看我家祖传的是个什么宝贝,先前打死了那千年爬虫,现在居然连五雷咒都抵挡得住。”

    慧忠果然见猎心喜,接过小巧精致的香炉仔细端详起来,她皱着眉头沉思了还一会,才沉吟道:“这香炉形状是圆的,以八卦而言,乾为天,乾卦的形状,以圆为主,所以此物应是来自天上。这里还刻着一首诗: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天河众神官。灵台一点清明在,守得云开见日月。这句诗通俗易懂,看样子象是道家的口诀。”

    说话间慧忠心念一转,恭恭敬敬把香炉放到桌子上,又从袖子里掏出十二粒上等糯米,依照十二天干所在的方位,小心的摆方在香炉周围。

    万事具备,慧忠口中念念有词道:“观音大师座下入世弟子法号慧忠,恭请此炉主人前来指点迷津。”

    说来也奇怪,往日百试百灵的“问米”之术,这时却不灵了,慧忠法力到处,那古香古色的香炉却纹丝不动,没有一点反映。

    慧忠再试几次,却始终无法奏效,只得颓然道:“师傅也无能为力了。可能是这香炉主人身份太过尊贵,师傅请不动吧。”

    杨风看的心痒难奈,雀跃道:“师傅,你把这个问米的法门教给我吧,我也想试试。”

    慧忠没好气的回他道:“莫要浪费这上等糯米了,这米可金贵得很呢。一颗稻穗只产一粒最饱满的米王,一亩稻田里只产一穗最饱满的穗王,如此才能召集天地间的灵气。这样十二粒米,是从十二亩上好的江南水田里,千辛万苦挑选出来的,而且用过一次就不能再用,岂容你随便浪费。”

    杨风听得乍舌不已,只是嘴里却不肯服软,胡诌道:“师傅你净说些玄玄乎乎的东西吓我。在我们家乡也有神婆问米,人家却只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撒的满地都是,倒好象人家的米是不花钱的。”

    慧忠听的摇头失笑,懒得再听他胡扯。

    第十九章  似曾相识

    这时恰好有侍女送上早饭,佛门中人清苦惯了,这早饭也简单的很,只有几个素菜,几碗白饭,几条咸黄瓜。慧忠吃得津津有味,杨风却实在难以下咽,他昨天才大鱼大肉的好吃了一顿,让他吃这些索然无味的白菜豆腐,也实在为难了他。

    玩心一起,杨风却从白饭里挑出十二粒煮熟的饭粒,眉开眼笑道:“师傅,我就用这大米饭,也问个米来玩吧。那边慧忠听的又是一阵苦笑,也不去管他。

    大名鼎鼎的立目仙童,果然是说做就做,毫不拖泥带水。只见他随手把一个神秘的宝贝仍到地上,又推金山倒玉柱跪了下去,大大咧咧把十二粒粘忽忽脏兮兮的饭粒,狠狠按在十二天干的方位,十二颗里,倒有十一颗被他按的变成了糨糊,还有一颗保持原状的,想必是那厨师偷懒,做得有些夹生。

    杨风笑道:“师傅,我要问了,你也不来看看么。”

    慧忠听的差点喷饭,哑然失笑道:“你只管问你的吧,师傅早过了爱玩爱闹的年纪了。”

    杨风早料到她会如此说,他也不多问,自行摆了个似是而非的造型出来。

    只见他双脚一分,向外撇了个外八字,看他站得不丁不八的,当真深得道家“随性”的深意。再看他双手朝天高举摆了个架势,似“举火烧天”又似“白鹤亮翅”,仔细端详还有点像“野马分鬃”,再仔细看过片刻,这造型果然有个名堂,却叫做“蛤蟆吃天”。

    万事俱备,杨风气沉丹田,吐气开声大喝一声:“神兵火急如律令,国师座下弟子立目仙童没有法号俗名杨风,有请炉神来解个闷吧。”

    好一段扯蛋拉龟的东拼西凑,好一声中气十足的莫名其妙,那香炉当然不见有丝毫动静。慧忠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捧腹狂笑起来,只笑得花枝乱颤咳嗽连连,笑到后来连眼泪都出来了。

    杨风收了“功法”笑道:“师傅,你笑起来真美,比那恶婆娘张雪莲美丽得多了。你不生我气了吧。”

    慧忠听的心中感激,含笑带嗔道:“你做这么多滑稽的事,只是为了讨师傅欢心么师傅又不是三岁孩子,哪有那么多闲气可生。”

    杨风正要回答,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只见从地上香炉里冒起一股青烟,袅袅亭亭的扶摇直上,一阵微风吹来,那青烟却聚而不散,有如实物。说话间青烟越冒越多,越冒越急,只片刻间就充满了整个大厅。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在大厅中央响起:“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擅用法力召唤天上轮值神官,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么”

    青烟散去,现出一个庞然巨大的人形,看他体态臃肿,面目狰狞不怒自威,手抱混元伞,脚踏万朵祥云,倒象是个天上神仙。

    慧忠惊得面无人色,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这人她倒也知道,正是天宫南天门守将,北方多闻天王魔礼寿。

    那魔礼寿显然十分生气,吼完之后只把一只比柱子还粗的大腿一抬,再狠狠跺在地上,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变得摇晃起来。杨风离他最近,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小脸变得铁青惨白。

    说话间那魔礼寿怒目圆睁的眼珠一转,落到了身前杨风身上,不知为何他看到杨风,那表情却变的有些和气了。一咧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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